许巍——愿你历尽千帆, 归来仍是少年

“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这首高晓松写给许巍的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以鸡汤式的文字以及许巍独有的唱腔,前阵子几乎刷爆了社交网络。音乐有时候很奇怪,一首歌是否受欢迎,很大程度上要看是哪位歌手去演绎。这首歌让许巍来唱,才能把作品的精髓或者精华表达出来。

最近几年许巍可能没有像以前那么红红火火,但他一直在很多人心目中有很高的位置。很少有歌手能做到,当他的听众成熟了,30岁、40岁以后还能再听以前喜欢的歌、喜欢的歌手,可许巍是个特例,他的声音本来有沧桑感,带年纪感,他如果能吸引20多岁的人,这些人到了40岁的时候,回来听他的声音,依然觉得他唱出的情怀很像40岁的年纪……

1986年,18岁的许巍,在高考前离家出走,在这个“爸爸的理想是中科院”的知识分子家庭,少年许巍生活在分数决定前程的恐惧之中。后来他迷上了弹吉他,高考前跑出去。抱着吉他,许巍开始了走穴演出的生活,跟着当地的一个乐队当吉他手,十几岁,跑了湖北、四川、河南好几个省,从一个县城到另一个县城,跟着搬运工人一起坐大卡车。

许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全国走穴大军中的一员而已,如此流浪了一年后,他回到了西安。后来陕西省军区来招文艺特招兵,许巍主动提出去当兵。

许巍的第二次叛逆也在这发生。当时内地摇滚第一人崔健已经在工体公开演唱《一无所有》,成为那个年代的精神领袖。在当兵一年半后,许巍有机会调入第四军医大学免试上学,但最终许巍没去,“我觉得我一定要做崔健这样的音乐,我要像他一样,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我想尝试。”

《那一年》,得了抑郁症,差点就跳了

1993年,许巍在西安本地组建了“飞乐队”,但仅仅存在了9个月就解散了。于是,许巍决定北上。

很快,红星社签下了许巍,出了两支单曲《两天》和《青鸟》,收在了合辑《红星壹号》和《红星3号》中。但那几年,许巍面临的居然还是如何生存的难题。许巍回忆说,《在别处》口碑好仅限于业内,最后累计卖了50万张,却是好几年的销售数据。发第二张专辑《那一年》时,完全卖不动,许巍也和红星社解约了。但《那一年》后来成为许多摇滚爱好者的心头好,更是许多失意青年的必听曲目。

就是在录《那一年》的时候,许巍得了抑郁症,严重到必须回西安静养。“他差点就跳下去了,差点就没了”,虞洁说。她是许巍的演艺经纪人,从2008年跟着许巍。现在大家都认为许巍第一、二张专辑有多牛气,但当时许巍却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而许巍自己对于《那一年》后来的影响,也有些耿耿于怀,“唱片公司有经营的问题,郑钧还好、田震还好,但我的音乐还是没被大众接受,现在更多的马后炮说这首歌太牛了怎么样怎么样,我想说,你当时在哪儿呢?”

2000年,宋柯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帮叶蓓的新专辑《双鱼》做制作。2001年,许巍又签了新公司,那时候还叫上海步升(隶属百代EMI,后来百代被金牌大风收购),许巍在百代一呆就是10年。

在这期间,许巍推出了那张极为成功的专辑《时光·漫步》,《礼物》《时光》《完美生活》《蓝莲花》首首成为经典,尤其是《蓝莲花》传唱度很高。在外人看来,落寞潦倒的许巍,终于迎来了事业的巅峰。《时光·漫步》让许多人都听到了温暖,之后的《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和《爱如少年》让他几乎拿遍了所有能拿的奖项,也让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质疑。“他们质疑他为什么只写山水,阳光、风雨、永远都是温暖的”,虞洁说,这一点,她和许巍私底下经常讨论,为什么不去批判社会?许巍的想法是,“生命不可能只停留在抱怨上面,骂街一点意义都没有。”

许巍从那时开始系统地学习中国传统文化,他后期的音乐,不再考虑它的流行度和传唱度,更多的是做文化的传承,所以,他写出了《空谷幽兰》,第一次将诗经宋词结合,之后又写了《世外桃源》,他觉得自己写这些是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力量在推动他。

歌迷抨击他总是一个调调,却并未发现从《蓝莲花》到《此时此刻》他内心底的变化。有四年时间,他消失了,很少出来,媒体写的是他抑郁症复发。而事实上,在他“隐退”之前,无论是摇滚圈还是流行乐坛,许巍都是绝对举足轻重的人物。即便是汪峰,也把许巍视为最大的“劲敌”。2006年,为纪念已故乐手张炬,中国摇滚群星录制了一首单曲《礼物》,有丁武、栾树、张楚等,许巍唱第一句,随后才是汪峰。之后,汪峰辗转托了7个人问到许巍电话,给他打过去说,“你是我认定的唯一对手。”

在许巍无心恋战的这几年,选秀节目如火如荼,艾敬、李延亮去做了“快女”评委,栾树也去了《我是歌手》做指导,汪峰去“好声音”当了导师。

虞洁坦承,有许多非常红的歌唱类节目打电话让许巍上节目,但都被许巍拒绝了。许巍多年前就宣布了不再领奖、不走红毯,上颁奖礼只表演。这么多年,许巍一直坚持着未变。不出来宣传,曝光度也降低了,同时也意味着演出和代言都会减少。虞洁说,不少高端品牌在这几年都有找过来,但都被许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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