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向]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2)

# SirDoge42 童鞋投递第二期:翻译恐怖向的果然还是要备足san才行啊。

注:长文预警。本篇略有删节。

[避暑向]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2)
credit: 123RF

1、
就我所接到的求助而言,半数左右是失踪案例,其余的则是急救,比如不小心滑下了山坡而摔伤,或者被火烧伤(你可能根本想象不到有多常发生,尤其是那些喝醉了的小屁孩),或者被动物咬伤、昆虫叮刺等等。我们是一只干练的团队,在找寻走失人口踪迹方面拥有众多经验丰富的专家。正因如此,当我们无法找到任何线索时,我们会感到无比沮丧。其中特别令人我们不安的,是那种非但解决不了还带来更多疑问的案子。

曾经有一位老人沿着一条固定的小道散步,然而他的妻子却向我们求助说他没有按时回来。据说他有癫痫史,他的妻子因此担心他出门时忘记带药,并且在途中发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个自信独自出行,或者他的妻子为什么没有跟在他的身边。总之最后我还是咽下了心头的疑问,因为到了这份上事实已经无关紧要了。既然有人走失了,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我们按照标准的搜索队形立即出发,并且其中一名专家没多久就找到了老人走离小道的确切踪迹。我们被组织起来跟着他,以扇形散开确保检查到尽可能多的地方。

突然,队内的无线电通知我们所有人立刻返回之前那位专家的位置。我们没多想就马上返程了,因为这种情况往往意味着失踪者受了伤,需要我们立刻救治。当我们回到之前的地方后,那个专家就在一棵树底下,双手扶着头。我向同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却径直指向了上方的树枝。我几乎不能相信我看到了什么。一根拐杖正在树枝上晃晃悠悠,而那根树枝离地至少有十米高。拐杖上连着的带子缠在树枝上,而那根拐杖就这么在上头吊着。一个正常人绝不可能会把拐杖丢得那么高,此外我们也没有在这片区域找到证明老人还在附近的其他痕迹。在这之后我们其中一人爬上了这棵树,但显然没有人待在上面。此刻留在现场的所有人都抓狂了。接下来的搜救也徒劳无获,我们甚至为此派出了搜救犬,但它们在离这颗树很远的地方就跟丢了。

最终,这次搜救行动取消了。时间拖得越长,我们能做的也越少,况且我们还有其他人需要帮助。那个老人的妻子在之后的几个月中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们询问他的下落。那越来越绝望的声音令我们感到心碎。我不确定为什么这次搜索会让我感到特别不安,估计是这种事情近乎不可能发生本身和它所带来的疑问吧。这位老人的拐杖到底怎么会跑到树上去的,难道还有人在杀了他之后故意把拐杖丢到那么高的地方当做个奇怪的成就不成?虽然我们尽力了,但这整个看上去就像是种赤裸裸的嘲讽。至今我和同事有时还会偶尔提起这件事。

2、
儿童失踪事件往往是最令人揪心的。无论起因如何,不用说,我们最害怕的就是孩子已经不在了。虽然这种情况不常见,但它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大卫【注1】经常说起搜救队在那些匪夷所思,甚至看似不可能的地点找到孩子的案例。对于这种我基本上是听得多见得少。不过接下来和大家分享的则是一起我自己亲身经历并困扰许久的故事。

一位母亲带着她的三个孩子在森林中的一个小湖边野餐。最大的孩子六岁,老二五岁,而最小的才三岁。据她所说,她把他们看得特别牢,甚至就没让他们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范围。此外重点是,她在那片区域根本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那天她收拾完东西后带着孩子们一起返回停车场。而他们所在的湖也就在那个停车场附近两英里远的一个小树林里,并且和停车场之间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小路相连。你几乎不可能迷路,除非你就像个白痴一样刻意走丢。当时她的孩子都走在她的前面,突然她听到了好像有人从后面迫近的声音。就在她转身的那么个四五秒内,她那五岁的儿子就消失了。她刚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去路边尿尿,但其他两个孩子告诉她一个“脸很可怕的巨人”从身边的树林中冲出来,拉着他们哥哥的手将他拽进了深处。奇怪的是那两个孩子看上去没有丝毫不安,事实上他们的母亲事后回忆道,孩子们就像被下了药一般精神恍惚。

显然,那个母亲吓坏了。她哭喊着儿子的名字,发疯似地到处找他。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感觉她仿佛听到了儿子的回应。显然在树林里盲目乱窜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更何况她还带着两个孩子,于是她决定报警。我们迅速回应了警方的请求并出动搜索。在绵延数英里的搜索带中,我们找不到孩子的一丁点踪迹,哪怕是一片碎布,压坏的灌木或者任何有关的线索。同样的,搜救犬也帮不上什么忙。起初他的母亲明显拥有重大嫌疑,但当你看到她崩溃的样子时你就能明白事实根本不可能是那样。搜救行动开展了数周,期间还有众多志愿者帮忙。但最终,搜救还是无功而返,我们也只能继续执行别的任务。

在这之后,志愿者间的搜寻依然在继续进行。直到某一天我们突然接到报告说有一具尸体需要回收。当他们告诉我们确切位置之后,我们没人相信这是真的,大家都觉得应该是另一个失踪的孩子,因为那个位置距离当时失踪的地点有15英里之遥。但当我们赶到那边后,我们立刻确认了那正是我们之前寻找的孩子。我尝试猜想过他在失踪之后是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的,然而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一个志愿者原本只是试着去了那些他认为不太会有人想到会有尸体的地点,结果碰巧找到了这儿。他来到了一个又高又陡的岩坡底下,在差不多半山腰的地方,他通过望远镜看到孩子的尸体卡在了一块巨石的裂缝中。通过上衣的颜色他立刻认出了那个失踪的男孩。

我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收了男孩的尸体。所有人都对眼前所见深感震惊。这个位置距离失踪地点远还是其次,关键是他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此处地势险要,就算我们有全套登山装备也费了一番功夫,更别说一个才五岁的小男孩了。不仅如此,孩子的身上没有任何刮伤的痕迹。虽然他的鞋子丢了,但他的脚丝毫没有弄脏,更别提受伤了。因此这也排除了他被动物拖上来的可能性。另外我们确信,他并没有死亡多久。虽然此时据他失踪已有一个多月,但看上去他好像是在一两天前死亡的。整起事件另人难以置信的怪异,
在这之后验尸官也证实孩子大致在两天前的夜晚因受冻死亡。整起案件没有嫌疑人,也没有答案。

3、
在当年我刚入行接受训练那时,我曾参与了一次搜索行动,寻找对象是一名与母亲走散的四岁男孩。在这次行动中,我们的搜救犬能够跟踪到强烈的气味,并且我们也发现不少确切证明他就在附近的迹象,因此我们相当确信能够找到他。我们最后在他走失地点半英里外的一个浆果丛中找到了他。而孩子自己都没注意到已经走丢很远了。接下来我的一个同事带着他回去了,说实话我舒了一口气,因为我真的很不擅长陪孩子说说话什么的。

在回程的路上,我的教练决定带我去一个我们经常发现失踪人员的地点逛一圈。那是某个挺热门的小道旁的一个低洼,因为下坡总是相对容易些,所以人们倾向于待在那。我们花了约一个小时步行到了那边,在我们四处走动的同时,教练向我指出了几个她之前找到失踪人员的地点。正当此时,我注意到远处有个奇怪的东西。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主停车场大约有八英里远,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走那么远的话,附近也有一条近道。但是这片区域是国家自然保护区,这意味着附近不可能有商业或者居住建筑存在。最常见的则是那些瞭望塔,或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搭建的临时避难所。但站在我这位置看的话,这个正体不明的东西有着笔直的边缘。如果有什么是你能够很快判断的话,很显然大自然不可能会弄出这么个带笔直线条的东西。

我跟教练指了出来,但她什么都没说。她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让我自己跑去确认。当我大概走到离它大约二十英尺开外的时候,我后颈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个楼梯,就特么突兀地立在这个林子里。要是在别的时候,这大概是最有日常气息的东西了。这只是个普通的楼梯,铺着米色的地毯,大约只有十个台阶。但它应该在个什么房子里面才对,然而什么建筑都没有,就那么独自立在林子里。楼梯的侧缘没有被覆盖住,因此我甚至能辨认出它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整个场景看上去就像游戏出错一样,房子的模型没加载成功,你能看到的只有里面的楼梯。

我呆呆地站在那,大脑仿佛在全力运作,试图理解我现在看到的东西。我的教练看上去很轻松地站在我身边,在她眼里那个楼梯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无趣的东西一样。我问她这他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然而她只是轻声笑道,“习惯就好,菜鸟,这玩意儿多着呢。”当我进一步靠近那楼梯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胳膊,非常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道,“别干蠢事儿”。虽然这话口气听上去轻松,但手上使的劲却不是开玩笑的。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你以后一直会见到这些老朋友的。不要靠近它们,不要接触它们,更不要踩上去。只要无视它们就好了。”我原本想问个究竟的,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种什么东西却告诉我最好别多嘴。

最后我们离开了,在我接下来的培训期中,我再也没看到过这些楼梯。但她说的没错。我敢说差不多每五次任务中就会有一次撞见那些楼梯。有时候它们离大路只有两三英里远,有时候则有二三十英里,就那么杵在荒郊野岭之中,只有当我参加那些地毯式搜索的行动,或是在参加培训的时候才能遇到。有些楼梯看上去特别新,有些则像放置了几个世纪一般。它们有着五花八门的种类及外观。我见过最大的楼梯看上去就像从某个豪华的宅邸直接挖过来的,有至少十英尺宽,十五至二十英尺高。我曾试过询问其他人有关楼梯的信息,但他们的反应与我当年的教练如出一辙。“别担心,这根本不算事儿。不要靠近它们或者走上去就行了。”当我的学员问我相同的问题时,我也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因为我也实在是没有更多的情报了。我非常期望哪天能知道它们的来历,但至今我仍一无所知。

4、
这个故事与其说有点瘆人倒不如说更悲伤一点。

某一年的冬末,一个年轻人失踪了。说实在的一般人根本不应该在那个时节沿着路出远门。绝大多数道路都关闭了,不过有些则是常年开放,除非雪积得特别厉害。我们参与了搜救他的行动,但路上深达六英尺的积雪(那年雪反常的大)让我们感到大概只有开春后才有可能找到他了。果不其然,来年第一波融雪过后,一位驴友便在主路附近找到了一具尸体。我们最后在一棵树下化开的雪堆中发现了他。我当时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把我吓惨了。

如果你经常出门滑雪,或者是个经验老道的登山者,你可能已经猜到真相了。下雪的时候,树底下的雪一般积得比附近的地方要松。尤其是像枞树类的,因为它有着伞状的树冠,所以树底下最后积起来的是一堆充满空气,树枝和粉末般散雪的混合物。它们被称作树阱(tree well)【注2】,如果你对这些没有相关认识的话你可能都不会立刻意识到它们的存在。我们在游客中心竖了很多牌子,特大号的那种,告知人们树阱的危险性,但是每年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不把这些警告当回事的傻瓜,最后被我们在开春后找到。

我估摸着那个年轻人当时是累了,或者在深雪中步行的时候突然抽筋了。他原本想在树下坐一会的,但没意识到树阱的存在,于是一头倒栽了进去。他两脚朝天的被困在雪堆之中,最终因为无法动弹窒息而死。这种死因被称作“雪浸泡窒息”(Snow Immersion Suffocation),除非积雪特别深,否则很少发生。不过万一你就像这个可怜的家伙一样以一个奇怪的身位卡进雪堆,就算雪只有六英尺深也足以致命。

最令我不忍想象的是他在死前挣扎的场景。整个人倒栽进树阱,冰冷刺骨,周围大量稠密的雪盖在他身上,几乎无法脱身。随着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他意识到了死亡的降临。我无法揣测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思考些什么。

5、
我的一些家里蹲朋友问过我,有没有在执行任务期间遭遇过“山羊人”。很遗憾,不我是说很幸运,我从没碰到过类似的事。我觉得最接近的应该是那种“黒眼人”的目击事件,不过我自己倒是没有碰到过。然而,我自己的确亲历过一起类似的事件,但我不确定是否能把它归为山羊人。

我们曾经接到一个求助,一位年长的女性在路边晕倒了,需要有人帮忙送回去。于是我们步行到她所在的位置,她的丈夫就待在近旁。他向我们跑过来,呃,慢跑吧应该,告诉我们,之前他正在路边看风景,突然他的妻子在他身后尖叫起来。当他跑回妻子那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路边晕过去了。我们把她抬上了担架送回游客中心,途中她回过神并再一次尖叫起来。我尽力让她冷静下来并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无法详尽地还原她当时所述,但事情经过大致如下:

在路边等她丈夫回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猫叫,但不知为何感觉怪怪的。总之,为了能听清楚一点,她向前走了一小段,而这声音听上去也更近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她终于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接下来的这段描述实在是太怪异了,就算我想忘也忘不了。

“那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男人,嘴里不停地发出“喵”的声音。仅仅只有喵一个音而已。但这不可能是个人,因为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能发出这么充满嗡嗡的声音。我刚开始以为我的助听器出了毛病,然而并没有。我重新调整了一下,但这声音听上去依然嘈杂。情况越来越糟,他在不断接近我,而我却看不到他。我越来越害怕,直到最后我看见一道影子从树丛中扑了出来,我大概就是在那时候断片的。”

现在轮到我搞不懂了。特么为什么有个男的会跑到树林里对着游客喵喵叫?所以当我们下山之后,我立刻向我的上级申请说我要重新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同意了。于是我抓起无线电就走回了之前那位女士晕倒的地方。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所以我往前走了一英里远,然后又折了回来并走进路边的林子,尝试能否找到那家伙是在哪里出现的。

当时已近黄昏,我也不想独自一人在夜里晃悠,于是我把情况记下并提醒自己明天再过来看看。但正当我返程的时候,我开始听到远处有什么声音。我立刻停下并大声示意周围的人亮出身份。那声音既没有接近也没有变响,而且听上去简直就如同一个男人在发出奇怪而又单调的喵喵声。它发出声音的方式略显滑稽,像是南方公园里的Ned戴上变声器那样。我离开小道向着我认为声源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但好像又完全无法拉近距离。这声音听上去就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最终又隐没在空气中,我也只好返回了游客中心。

后来我再也没有接到进一步的报告,即使我返回当时的那块地方,我再也没能听到那个声音。我怀疑是一群熊孩子在那边故意搞事,但就算如此,我也得承认整件事情实在是很古怪。

译注:
[1] David Paulides:此人的情况没有细查,大致以专门调查各种迷之生物及失踪案件著名,尤其是美国国家森林公园的失踪案,和本贴楼主所述的故事背景非常接近。甚至楼主本人还在本帖正篇开始前专门辟谣说“我可没抄袭哦,我老尊敬他的 ”(〃´・ω・)
[2] “树阱”(tree well)和“雪浸泡窒息”(Snow Immersion Suffocation):说真的我完全不知道正确的中文是什么,前一个是意译的,后一个是机翻的。另外关于这个“树阱”是如何导致死亡的,对于很少见雪又很少户外运动(比如我)的人来说,这个场景还真的很难想象。有英语基础的同学请移步了解相关知识,或者你可以通过这张警示图脑补一下。

译者按:
大家好又见面了。就在我在直译第二篇还没开始润色的时候,看到评论里有蛋友提及这个系列早有翻译的事实……好吧我还该继续么(笑哭)。说说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吧,因为工作忙碌我只能在晚上抽出空翻译。晚上翻译恐怖向的,嗯。于是果断调出ClariS的ヒトリゴト绝赞循环中。总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个系列(要怎么才能“喜欢”上)。此后看情况决定是否继续翻译吧,毕竟重复劳动还是有点那啥(再次笑哭)。

本文译自 Reddit,由译者 投稿 基于创作共用协议(BY-NC)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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